赞比亚近日发生一起尾矿坝溃坝事件,导致有毒物质泄漏至卡富埃河。据报道,这是由于中国有色矿业旗下的谦比希湿法公司,其防渗膜被盗割所致。虽然公司迅速采取了应急措施,几小时内就完成了溃口的封堵,并在八月初完成了环保整治工作,赞比亚政府亦对外表示水质已恢复正常,重金属浓度下降,未见显著问题。
在此后的半月中旬,一个自称代表当地居民的民间组织将中企告上法庭,提出高达八百亿美元的环境修复赔偿要求,折合人民币五千六百亿元,平均每人索赔额高达七十二亿美元。值得注意的是,该组织宣称的两百名当地居民中,仅有十一人进行了授权签字。
从种种迹象来看,此次高额索赔事件背后似乎有美国势力的介入。这类以环保为名展开行动的民间组织,多半由美国资助,并且在整个事件中,“美国驻赞比亚大使馆”大使冈萨雷斯似乎扮演了煽风点火的角色。就在八月初赞比亚政府就污染治理的改善进行声明之后,冈萨雷斯却借环保之名渲染事态的严重性,并下令美方人员迅速撤离。这背后无疑牵扯到全球铜矿资源的争夺。
对谦比希湿法冶炼厂发起大规模诉讼,或许并非源于其产量的“不高”。据数据显示,该厂今年上半年产阴极铜七百五十五吨,粗铜与阳极铜一千五百四十吨,其产量远不及中国国内的铜陵有色、紫金矿业、金川集团等大型企业。身份的独特性在于,谦比希湿法冶炼厂是中国在海外唯一一家大型火法铜炼制厂。
火法铜炼制技术是全球工业生产中的关键工艺,用于从矿石中高温提炼高纯度金属铜,占据全球工业铜产量的八成以上。铜因其极佳的导电性,仅次于白银,却成本效益更高,成为电力行业不可或缺的基础材料,广泛应用于高压电缆、家用电线、变压器及发电机等核心部件,其稳定供应维系着现代社会的电力系统运行。
除此之外,火法铜产品在移动设备、个人电脑的芯片连接线,新能源汽车的电池与电机电缆,太阳能光伏板的逆变器与线路,以及机械制造和建筑业所需的铜合金等方面也有广泛应用。可以说,电力与工业两大核心支撑部门的运转逻辑,皆依赖火法铜产出的工业级金属铜。随着未来电气化、智能化的社会建设,火法冶炼提供的原生铜将继续支撑科技进步和生活品质的提升。
火法铜工艺本身存在显著的环境污染问题。铜矿石常伴有砷、铅、汞、镉等有毒元素以及硫。高温熔炼过程中,硫与氧结合会产生大量二氧化硫气体,这是酸雨的直接成因,并会严重损害森林、湖泊及农作物。尽管现代工厂可通过设备回收二氧化硫制成硫酸,但仍有泄漏风险。此外,燃烧过程产生的含重金属粉尘一旦扩散,将对人体健康和生态系统造成长期威胁。
提取纯铜还需要添加焦炭等还原剂,它们会产生二氧化碳。因此,火法铜的污染是系统性的,涵盖废气、废渣及尾矿处理的全流程。中国现阶段高度重视环保,并承诺在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。因此,社会各界一直在积极寻求更绿色的生产模式。火法铜技术的替代难题依然存在。现有的环保技术要么成本过高,要么产量不足,强制性的技术革新可能会冲击整个工业体系。
因此,一种较为可行的策略是将火法铜生产线向欠发达地区转移。这并非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的伪善,而是全球化过程中,欠发达国家承接发达国家不愿承担的高能耗、高污染产业以获得经济发展的必然途径,正如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历程。
赞比亚的谦比希湿法冶炼厂,正可以视为火法铜产能向外转移的试验场。赞比亚作为非洲的铜储量大国,就地开采和冶炼能最大程度地降低成本。如果该项目的顺利运作受到阻碍,必将对未来新建更多海外火法铜冶炼厂构成挑战。如果中国无法在国内新建大型火法铜厂,同时海外建厂又受阻,将直接影响到中国在新能源汽车和人工智能计算领域的扩张,这或许才是美国采取行动的根本意图。
美国深知在中国新能源汽车和人工智能领域竞争日趋激烈的情况下,正面较量已不占优势,转而选择暗中设绊。新能源汽车及支撑人工智能算力扩张的电力系统,均高度依赖铜资源。通过限制中国的铜获取途径,美国意在阻碍中国在电车和人工智能两大关键领域的进步。此外,美国也可能试图通过推高全球铜价来增加中国的生产成本。
近期,赞比亚民间团体提出的巨额索赔之后,高盛发布报告指出,人工智能的扩张正前所未有地挑战全球电网,对铜的需求日益迫切,将其比作“新的石油”。这不禁让人联想到华尔街金融资本或许在借此抬升铜价。
值得注意的是,在电力系统中,铝的应用与铜相当,尤其是在高压输电线路领域。高盛偏偏聚焦于铜而非铝,其潜在意图在于,铜价尚能被华尔街在期货市场操控,而铝的定价权更多掌握在中国手中,因为铝的主要产量依赖电解铝。
今年以来,一系列铜矿事故频发,其中包括印度尼西亚全球第二大铜矿格拉斯伯格铜矿,在月初发生湿性矿料涌出事故,大幅削减了本年度产能,该矿区的运营方为美国矿业巨头自由港麦克莫兰。
此外,刚果(金)卡库拉铜矿、智利埃尔特尼恩特铜矿等世界级矿山的减产或停工,也已成为影响今年全球铜产量的因素。在此背景下,高盛的此类报告,无疑会进一步推高铜的采购成本,削弱相关下游产品的市场竞争力。毫无疑问,一场围绕铜矿资源的争夺战,正悄然升级,并与人工智能和电动汽车领域的较量交织在一起,成为一条隐藏的暗线博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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